逆旅彳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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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鹰】混蛋与情人(一)

阅前提醒:1.本文cp配对为红鹰,不拆不逆

2.二十岁出头的红x鹰

3.很可能会坑,我尽力

4.淦,被ping了一次,改了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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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 capitaine est mon amant, 船长啊,他是我的情人,

Trois voiles au vent sur l'océan, 海面上升起三张白帆,

Le capitaine est mon amant, 船长啊,他是我的情人,

Il a fait le tour de la terre, 他已经环游了这片土地,

Chantez dansez vous sur la terre, 在这大地上时候请你们载歌载舞,

Sonnez sonnez carillonnez, 琴瑟友之,钟鼓乐之,

Chantez dansez vous sur la terre, 在这大地上时候请你们载歌载舞,

Celui que j'aime est arrivé, 当吾之所爱归来之时。

(一)

雷德弗斯号的早晨,与其他海盗船的别无二致。声音粗犷的叫早人率先将船舱内的地板踩得咯吱作响,一边敲着破烂的铜钟一边喊道:“起床了,混蛋们!睡懒觉的家伙们统统给我滚去洗甲板吧!”被吼声震至惊醒的海贼们摇摇晃晃地从被窝里钻出,迈着因前夜摄入酒精过量而蹒跚的步伐,试图与兄弟们挤出舱门。一些不幸的家伙们全身一颤,直接从吊床上摔了下去。众所周知,海贼们永远不会循规蹈矩完成一件事,包括起床,因为“自由”才是他们的信条。故而这种“自由”所激发的冲突屡见不鲜,例如某某不长眼的家伙踩了某某的脚,又或是某某一身汗臭穿了某某的新衬衫。这些粗野的家伙们总会发出极其嘈杂的噪声。咕噜咕噜的叫骂声,发生争执而产生扭打声,玻璃酒瓶的滚动声,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就好比村舍的鸡鸣,四方迭起,让船舱里一刻不得安宁,并野蛮地宣告着雷德弗斯号新的一天的开始。

通常,这群铸成声明远扬的铜墙铁壁红发海贼团的船员起得很早:天边出现第一缕霞光时,就是他们起床时刻。当然,要除去那些守夜的伙计们。他们领袖集团会起得更早。他们船长甚至可以通宵不睡,在第二天早上却仍能保持精神的高昂与精力的充沛,头顶着张扬的红发和标志性的草帽在甲板上乱转。被困倦麻痹了脑袋的船员们曾不解地向船长询问此中的诀窍。“我的无限力量源于美丽的赐酒女神们。”这位红发船长一脸认真地解释道。“年轻就是好。”一旁已步入中年的大副如此感叹。

“明明喝的是同种瓶子装的同款酒,为什么头儿还能隔夜这么有活力?难不成酒水一到了头儿嘴里就成了辣味小饮料?”可怜的船员们还是无法一窥船长的酒之魔力,搔挠着昏沉脑袋继续在监工的催促下哼哧哼哧地干着手中的活计。转绞盘、收缆绳、洗甲板……“白痴啊,动起来!”

在雷德号上暂住的一位习惯于平静的早晨与贵族式诗意的早起方式的客人——在海贼世界的诨号为“鹰眼”的顶级剑豪,无法像上面两位那样将自己彻彻底底融入标准的海贼生活,被迫忍受被噪音生生吵醒的悲催。

自律的剑客一向秉持着优良的作息,怎奈昨日傍晚自己一时冲动加入红发的“宴会”,在一座不知名小岛的沙滩上与那位红头发的家伙喝酒喝得天昏地暗,导致今日不慎的怠懒。在对方一声声的劝酒——“来嘛,来嘛,再喝一杯”中和酒精刺激下迷失了自我。为了迁就红发的家伙的喝酒节奏,他将平日里不屑一顾劣质朗姆酒报复性似的一杯接着一杯灌下肚,让苦涩、辛辣与一点甘味在口腔里肆意冲撞。空酒瓶被随意丢掷,堆积如山。他们嬉笑、玩闹,开着俗套且毫无营养的玩笑,混着黑红的火星噼里啪啦作响之声,将他围堵在中间。到了“宴会”结束,篝火熄灭后,天黑得就像乌贼喷出的墨汁,缀着无数闪亮的辰星,凉飕飕的海风还在吹拂。鹰眼早已忘却自己到底喝了多少杯酒,也忘记了自己是以怎样一种姿态回到了船尾的船长室里。大概不会太体面 。

那夜,鹰眼仰面躺在船长室里的硬质棕榈床垫上,发热的颅脑里只有香克斯的那张映着火光的脸的画面在循环播放,几乎充斥和扰乱了他的所有思想:暗红色发丝依靠汗水的功能纷乱地粘在古铜色的脸颊上;眼尾尖细、瞳色淡红的一双眼睛似乎藏着无数的鬼魅伎俩(或许此时鹰眼本人是这么觉得);唇周长了一圈短短的硬胡茬;嘴巴像是要炫耀满口整齐的白牙一样大大地咧着;下颚短促而刚毅,曲线硬朗,上面挂着一道浅浅的划痕;而黄色光将那原本正红的头发透射出火的橙红的色彩,不停地在它们之上跃动,忽明忽暗。

然后,那脸开始在鹰眼的脑海里诡异地伸缩和扭曲,忽大忽小,忽扁平忽立体。 鹰眼只觉得颅腔即将内爆,脑力系统无法再处理任何复杂一点的东西,包括几小时前的记忆,似乎将面临彻底宕机危险。“该死,当初就不该和那家伙坐那么近!哦,是那家伙自己靠上来的!”想着,身下的床板被他烦躁不安的翻身弄得吱呀作响。

次日清晨的此刻,他糟糕地醒了,姿势糟糕,床铺糟糕。背靠木墙,鹰眼怀着复杂的情绪(其中愤怒占据上风)扫视这一切,不满地轻哼了一声。最最糟糕的是,他用见闻色霸气清楚地感受到了那股属于红发的浮动着的霸气正在穿过形形色色的小喽啰们,径直朝他所在的船长室奔袭而来。于是干脆呆在床上,等待红发的旋风临境。

“ 啪啪啪……”红发的木头底凉鞋总能不顾旁人耳膜地将主人的体重砸到可怜的地板上。“呃,打扰了。鹰眼,介意我进来吗?”红发的移速逐渐慢了下来,最后停止在薄薄的木板门前,他颇有礼貌地询问道。“门没锁,随你的便。”门被轻轻地打开了,红发用左臂撑着门框,右手叉腰,摆出一副自认为是潇洒至极的姿势。真是幼稚得可笑。鹰眼在心里默默地吐槽道。然而他并不知道,他自身此时在红发眼里是多么搞笑的一道靓丽风景线:赤luo着上身半坐着靠在墙上,下半身塞进了层层叠叠的被子里;桀骜不驯的鸦羽般的短发横七竖八地立在头上;面部表情把“我不开心”四字诠释得十分到位:两道浓黑的翘眉在眉心挤出了一个深色的川字型,刀削般的双颊紧绷;薄唇下撇,连带着两抹小胡子(如果不是肌肉的桎梏,它似乎能撇到地心里去)。

有点,怎么说,幽怨?红发努力控制住上扬的嘴角,想做出些关照的样子。“鹰眼,你没睡好啊?”“嗯”,鹰眼直勾勾地盯着眼前剥夺他睡眠的罪魁祸首,“有何事?”“今天的航线有变。我们要绕道到一座小岛,停歇半日。”红发眨巴眨巴眼睛。“这种事情没有通知我的必要。船长是你,又不是我。”“也是。不过接下来这件事肯定关乎你的生命。”红发故意停顿了一会儿。“什么?”“你不起来的话,早餐就要被我的那些船员们吃干抹尽了。他们胃口真是大得可怕。你也不想在雷德上的第一天就吃不上早饭吧。”他眯起狭长的眼睛,坏笑着。大清早从厨房里飘来的烘烤面包的小麦味,熬煮着的咖啡的浓郁香味,熏肉味,油煎香肠味,确实勾起了鹰眼的一点食欲。“大家伙吃得都是一锅的饭菜,你可别嫌弃。味道嘛,出自拉基之手,绝对非凡。”“我不在乎。”“嗯,食物只有大家伙一起分享才美味啊!”红发自顾自地承接了下去。

“还有,最后一件事。给我一个早安吻吧,鹰眼!”红发用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提出了这个越界的要求,“还记得在野岛的那晚吗?我们已经是情人了,对吧?给个吻又不过分。”可恶,红发又露出了劝酒时那副谄媚的笑容。“我拒绝。我们还没上升到情人的地步……红发!”不待鹰眼说完,红发直接飞扑向他的床铺,弓着身子笼罩在他的上方,把他死死地抵在身后的墙上,双手钳制住他的手腕压到床垫表面,周身的霸气气流跃跃欲试。先发制人是红发在战斗中的惯用招数。红发把脸怼在鹰眼的面前,似乎再靠近一点两人的额头就要碰到一起去了。呼出热息扑在鹰眼的脸上,混着生机勃勃的煎洋葱的味道。这家伙刚吃过早饭。“放手,快点。我希望你能有自知之明。”鹰眼冷眼看着那张昨晚充斥着他的脑海的大脸,语气平淡生硬。没有得到想象中对方的慌乱,红发对上金錾的眼瞳,有点儿小失望。“好吧。我只是开玩笑。”他撤下锁住对方的手,慢吞吞地从床上退了下来,恋恋不舍地望着鹰眼强健而白皙的大理石身躯。

等等。“你,裸睡?”红发的视线落在鹰眼暴露的腹股沟上。这种暴露程度,连臀部曲线都可以看见了啊,根本就是没穿内裤吧。红发瞪大了双眼,真是奇怪的睡觉癖好,当然他自己也是当仁不让。鹰眼淡淡地道:“我只穿着单件的衣物,没有换洗衣物。”红发摸了摸下巴,“你穿我的衣服吧。我记得这里的衣柜里应该还有几件旧的。”

“没事了,就出去。”鹰眼推开乱糟糟的被子,泰然自若地全luo着身体,下床,从红发跟前走到衣柜前,“嘿,呃。你就这么……下来了?”红发被冷白色的luo体带来的视觉冲击刺激地一时语塞。“我要洗澡。”“哦,啊,这里配备了一间盥洗室,呃,就在那个小门里。你……”“知道了。”鹰眼回敬他一个回眸,独属于猛禽的凶猛目光将红发从头到尾剐了一遍。“那我,出去了。”红发干咽着口水,心跳加速,逃也似的转过身子,快步走向救赎之门。该死的,跟着大伙们脱guang身子喝酒厮混的时候也没有这种感觉。明明都是男人,所见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每次鹰眼的身体暴露在眼前,都会不自觉地这样。就像青春期的少年第一次看到美术书上洛可可风格的美人儿的luo体画一样,忐忑不安地春xin萌动,不是偷腥胜似偷腥。

他听到鹰眼在衣柜里翻找着,发出嘲讽的冷哼。只是冷哼,男中音的柔软之处也十分动听。“红发,我们之间的感情还没上升到情人的地步。那只是xing欲的驱使,任何人都无法真正地战胜它。那个晚上,仅此而已。我们只能是对手。”在他一只脚局促地迈出门槛之际,鹰眼将之前的话又重申了一遍,附上了解释。语音中带着一丝陌生的颤抖,但依然冰冷地像他未曾谋面的南极冰川。“我会得到你的信任的。”红发淡漠地抛下一句誓言,将想呼之欲出的另一句咽到了心里,“仅此而已。”

随着吱呀的阖门声,他黑色披风的背影消失在了木板后。鹰眼轻浅地叹了口气,边扣上发黄的白衬衫肚腹处的几颗扣子。昨日,在打败一位地下剑术聚乐部的一位大擘后,他习得了一招新的技巧,便在电话虫里向红发提出切磋的邀请,约定在一座不知名的小岛一战。战斗时的狂暴剑气不慎波及到他系在沙滩上的小船,小船顿时粉身碎骨。望着随波浪飘向远方的深色海洋的木头碎片,红发说,他应该乘坐他的船,他可以捎他一程,船长室让给他做卧室。好吧,他勉强同意,并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地,另一个地下俱乐部。夕阳下,红发揽住了他肩膀,一起来开宴会吧,喝个痛快!

暂时捋了一下思绪之后,鹰眼仔细打量一番船长室的布局(昨夜睡得太匆忙)。墙体没有挂画,地板上没有地毯。简朴、毫无雕琢的橡木桌椅以平常的方式摆放。靠着墙角的书柜里稀稀疏疏地摆着一些书籍和杂志,无一例外得都是烂俗的三四流爱情冒险小说,几本食谱除外。床老得似乎马上就要裂开。还有一张圆桌摆在房间中央,占据了大半空间,周围一圈小板凳,看起来是议事用的。然而,除了这张桌子,其他家具上都蒙着一层薄薄的灰尘,很久没有使用过的样子。后来,他就此事问过红发。红发说,他从来不会睡在这间房里,都是跟着弟兄们挤宿舍睡。

穿戴整齐后,鹰眼拉开了船长室的窗帘,让灿烂的新生晨光透过落地玻璃照亮屋内的陈旧,细小的灰尘在光束里起舞。他是有点厌恶过分晴朗的天气的,但今天的意外不错,阳光不是很毒辣。淡黄的天幕下,碧蓝的海水被航行的雷德号刮出两道泛着白沫的浪花,哗哗的浪声翻滚着。他能感受到庞大船身在左右晃动,可见航速不慢,应该是顺着夏季风而行。几只好奇的海豚跟在船尾,时而跃出水面。这是熟悉而又陌生的,大海的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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